
诗舞千古名篇,传承家国情怀。今天,和您分享舞剧《杜甫》里的诗。
公元755年,凛冬。一个44岁,两鬓斑白的父亲正逆着漫天风雪独行。他的行囊里只有几件单衣,衣襟深处还蛰伏着未实现的理想。从长安到奉先,这条等了他十多年的回家路,响起了中国诗歌史上最沉重的脚步声。
杜甫笔下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是杜甫“史诗”中第一首长篇作品,写于天宝十四年(755年)。这一年,杜甫出任右卫率府兵曹参军,回乡探亲。诗中“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的喋血自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惊世对比、“入门闻号啕,幼子饥已卒”的锥心之痛,无一不在记录“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沉甸甸的五百字何止是诗人的血泪,分明是历史的悲鸣!
舞剧中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巨大的兵车碾过村庄,搜刮走了最后一个男丁。
单调、沉闷的撞击声赶着它的“战利品”远去,徒留下无尽凄凉。
杜甫是沉默的,舞台是沉默的,空气是沉默的。沉默是最深的哀伤!
它们都在等待——一场肝肠寸断的控诉。
舞蹈无声,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号啕。
漫长的年月,她无依无傍,只有幼子的天真能慰藉她的思夫之苦。
可是,漫天垂挂的吃人的绳索竟连一个小小的、无辜的孩子也不放过。
把他的小衣裳揣在我手里,把他残留的体温揉进我的灵魂里。
恍惚间,一双手抱住了她,熟悉的、苍老,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迎接。
杜甫和妻子的双人舞溢满了凄怆与哀怨。明明是久别重逢的幸福,却哭了;明明是深不见底的想念,却“忘”了。用一种痛取代另一种痛——是那个时代的集体创伤。
黑色,是流民的世界,这里千般冷。
红色,是权贵的朱门,那里万般臭。
吸血的“蛀虫”,在溃烂的气息中醉生梦死。
而沉默的大多数,本该是历史的洪流,却被战乱祭作狼烟!
难道这不是同一个舞台吗?难道这不是同一个世界吗?
权贵和流民,到底谁才是大唐的江山!
杜甫的笔一遍一遍吃饱眼泪,在苦难者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替他们喊出了那一声“痛”!

雪夜孤灯下,那个逆着风霜的身影仍在跋涉,他“就好像还活在我们堆里似的”。当舞者在舞台上划开时空的裂缝——我们听见了,那五百个汉字里永不冻结的悲悯,仍在撞击着每一个中国人的胸膛。这正是舞蹈的力量:透过层叠的色彩和形状,我们看到的不只是鲜活的历史,还有仍在血脉深处跳跃的精神之光。
文图/重庆歌舞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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