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学会作品鉴赏 | 鲁也杂文枝叶谈
2020-08-30 15:10:34 来源:重庆文艺网

求知擅走野路子

对于我们杂文学会的会长杂文家鲁也而言,我固执地认为,与其说爱写诗,不如说他是借诗的躯壳而在写可以分行排列的杂文。这是对于《鲁也鲁言》泼辣文风的一种另类探索。

我绝对不会因诗意并非那么阳春白雪而给鲁也以轻蔑的否定。作者的文风使然,我们为什么要面面俱到地去苛求他呢?

本来,关于《鲁也鲁言》,我原来也是做过一些苦苦追踪的。因为这是杂家鲁也继《巴山夜语》《梦中人语》之后的第三本杂文集。我追踪他的杂文已经多年,在追踪之中还颇感愉悦。

譬如,《重庆日报》1993年4月3日所发《刘集贤杂文读后》一文,就是当时笔者追踪鲁也杂文所结出的一枚小小的果实。所以,文坛有朋友约我为即将出版的《鲁也鲁言》作序,我乐意为之。因为实在喜欢这些风格独特的文字,为它作序便是我继续学习和再次获取愉悦的良机。

后来在写序过程中,对于刘集贤杂文我便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会长杂文之所以在重庆乃至在我国杂坛都能获得极高评价,其原因不外乎表现在三点上,即:作者的政治敏感,个性上的敢于担当,学识的渊博。这便是他很值得我们效法借鉴的地方。

对于上述认知,我已在该书序言中予以较明确的阐释,但这里我只想特别强调的是,鲁也学识的渊博,并不来自大学课堂,而是来自于作者儿时就已奠定了的牢固国学根底,和后来的长期勤奋自学。

鲁也杂文离不开对于我国古典的经史子集、小说传奇、诗词歌赋和野史闲书的大量阅读。刘集贤不仅爱写杂文,而且爱利用诗词歌赋来写杂文。他出版过一本叫《醉余残句》的旧体诗词集,就是他爱以诗词写作代替杂文创作的一个明证。

说起这本诗词集,谁都不会否定它是一种以幽默抒情和机趣叙事方式,来达到鞭笞咒诅社会阴暗面的目的。除了具有一定抒情性的赞美笔墨之外,呈现在鲁也笔下的,更多是对于生活中某些虚伪和腐朽的揭露、嘲笑和讥刺。对于《醉余残句》,窃以为更应把它当成杂文集来阅读更为妥帖。所以在得到该书不久,我就写过一篇叫《把诗当杂文》的短文来评论该书。当然,后来此文也收进拙著《老汉今年七十六》(见第80页)中去了。鲁也能以诗词形式做杂文,这既是作者学识渊博的有力表现,也是他杂文创作手法很不一般而显另类的集中体现。

对于刘集贤而言,与其说他知识丰富,倒不如说他学识更为驳杂和野道。因为知识的驳杂比知识的丰富似乎更具有狂野和不拘一格的味道。一个人知识丰富,是他长期坚持系统学习、认真积累的结果。而鲁也知识驳杂,说明他走的求知求学之路,乃是一种有别于他人求知的野路子!

众所周知,鲁也没有系统上过大学,他进的是一所让许多人成才而做出杰出成就的社会大学!因为他是在社会广阔大课堂里直接或间接接受历练和陶冶而形成驳杂学问的,所以他的求知,实在是很老辣的一种求学另类,也是他杂文老辣野道的一个重要原因。

《鲁也鲁言》一书的“后记”,是用旧体诗形式来写就的。作者在该“后记”结尾时,曾这样吟咏自己的杂文创作过程:

一杯浊酒邀明月,

几本残卷乱翻书。

最是敲击键盘乐,

闲文几束醒醍醐。

这是作者一贯构思为文的真实写照。你看,每当他下笔为文时,总爱像诗人李白那样举杯邀明月,如此在不拘一格的浪漫情怀中,产生杂文式的构思与联想,而后又要在他所涉猎的书中去仔细寻求那有力支撑自己观点的诸多精彩典故,再用李白所不曾用、也不能用的现代化键盘敲击方式,弹奏出对于生活假丑恶的鞭笞和讥刺,弹奏出他心中对于那些与臭虫、跳蚤等同类的跳梁小丑的愤懑和憎恨!

对于读者而言,如此醍醐醒脑般的文字,即便被他人视为无足轻重的闲文,但对于立志献身杂文的作者而言,这也就足矣。

《鲁也鲁言》一书的诗歌“后记”,是作者走驳杂的积累知识野路子而成就其丰硕杂文创作的最好明证。鲁也利用该书“后记”,给我们留下的可贵思想启示,值得杂文后学者好好记取。


在疫情如此猖狂泛滥的今朝,把鲁也求知擅走野路子的为文之道介绍给杂坛朋友,或许并非多余。

文/彭斯远